小宇把匕首从嘴里抽出来,用手背擦了擦被点点一拳打中的嘴角,狠狠朝地上吐一口血水,眼睛斜视点点,拿着匕首,一步步迫近,凶神恶煞般用脚使劲踢她的后腰。她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与想法,任她仓皇失措的心再一次如劲风横扫平原的荒凉的,恣意的狂跳将她淹灭。
“脱呀,继续脱,你不是说我晚上不理你吗?那好,我现在就理你,快脱,让我好好看看你和圆圆相比,到底哪个是最有气质、最特别和最具有吸引力的女人!”小宇醉醺醺吐着酒气,咕噜着打声饱嗝,一股恶臭的酒糟味将室内原本清新的空气覆盖。
小宇拿匕首在点点面前晃晃,用手轻轻抚摸点点的大腿随手使劲拧一下,狰狞地狂笑。
点点被小宇连摸带拧的笑,吓地心惊肉跳。
“脱,还有内裤”,点点死死护住内裤,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绝望,她只想用这条单薄的内裤遮住自己,只为在小自己9岁的丈夫面前留下一些尊严。
“不脱是吧,我来给你脱”点点和小宇最后撕扯在一起的时候,点点的胳膊正好触到窗户棱上。
半夜十点,只穿一条内裤的点点,从家中二楼的窗户跳下。
室外,小雪纷纷扬扬。临着商业街的一楼都是跃层,点点跳下去的时候,只在地上单腿跪了一下,便从容跃起。
不知是膝盖的疼痛还是一丝不挂的寒冷,让点点打了一个冷战,脚下刺骨的冰凉,让她如走针毡,仿佛眼前,是她永远无法愈越的一堵墙,任赤 裸的身体暴露在霓虹灯下,任一片片雪花伴着寒风吹透这颗冰冷的心。
点点抱紧双肩,佝偻着身子,向前方走了大约十多米远,她的心忽然紧促的收缩一下,走在霓虹的夜下,这夜多美呀!看着雪自由的飘落,她哪里都不想去,她想今夜就站成一尊雕像,站成自己心中的女神,就象冰雕中《冰之泪》里的女孩一样。
点点喜欢冰雕艺术是在大学第一年的冬季,学校里举办的那次冰雕展,里面有一尊名叫《冰之泪》的女孩雕塑,冰清玉洁的光滑表面,玲珑剔透的眉目传情,尤其是眼窝深陷处有一滴泪,可以以假乱真,这令她尤爱至极,并拍下许多不同角度的照片,以作纪念,因为那是哲的作品,点点的最爱。
和其它大学校园里的男孩女孩一样,点点和哲,因那次冰雕展走向了热恋。
公园里,点点和哲围着长椅打着闹着,累了,他们就依偎在一起。
哲舀冰糕给点点,点点一口咬住小勺不放。哲凝神地对点点说:“点点,你的眼神真美,象里面藏着一片海。”
“那你喜欢不?”
“喜欢,爱不释手”
“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变心了,我就变成《冰之泪》中的女孩给你看!”点点噘起小嘴的样子更可爱。哲一把搂过点点,旁若无人的亲昵起来。
毕业后的点点和哲没有出去找工作,而是自己开办了一所电脑学校。学校办的很火,一时名声大噪,来求学的人络绎不绝。
到吃饭的时间,点点就去楼上做饭,哲在楼下教学生上课,每天早,中,晚一共开三个班。
一天下午,饭做好了,点点本想在楼上喊一声。可是,她忽然感觉楼下很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点点侧身从楼梯口的斜面向下望去,只见哲和另一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着。点点经过仔细辨认,哲抱着的应该是一个女孩,长发,一身黑色套装内衫白色衬衫,非常匀称的高个子。那女孩应该是才来不到二个月的学生瑶瑶,点点这样想。
点点刚要侧身转回,却被回过头来的哲,撞个满怀,眼神与眼神相撞,哲的惊恐、躲闪与点点的神迷茫并射出火交织在一起。哲一把推开瑶瑶,急忙解释,说瑶瑶的眼里进了东西,他在帮忙。
事情如风吹日晒的窗户纸,不用点就破了。点点只好和他摊牌。哲坚持不同意离婚,承认自己错了,可是点点不能接受这样的哲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学校以及家中所有的一切被一刀两断,一人一份,他们离婚了。她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场对感情不忠的婚姻。
点点是个女强人,她把眼泪留在被窝里。离婚不久,又重新租了房子继续办电脑学校。这一天,点点的学校里来了一位英俊的小伙子——小宇。
“小宇,点点,你们吃好没,吃好了,让点点快点走,一会圆圆来了。”小宇的妈妈催促点点和小宇。
“阿姨,没有事,小宇和圆圆不是还没有结婚吗?那我就有希望”点点斩钉截铁。
“唉,你们都是我的小祖宗,可让我省点心吧,我这饭店开到现在,也不见赢利,正闹心人家来催帐呢,你们可别再添乱子了。”小宇的妈妈愁眉苦脸的说。
“阿姨,你缺多少钱,我拿给你,不用还了。”小宇妈妈推搡着,不好意思露出久违的笑容。
等点点走后,小宇的妈妈一个劲的夸奖点点,说点点这也好,那也好,十个圆圆也比不上一个点点。
就在那年秋天,枫叶红满山坡的时候,点点和小宇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圆圆呢,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五年后,从他乡归来的圆圆已经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女人了。回来后,给母亲购买了楼房,又开一间理发店,雇了六七个人帮忙打理。
一切处理完毕,圆圆拨通小宇的电话……
小宇和圆圆旧情复燃,又回到初恋的感觉。
圆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当年点点横刀夺爱恨之入骨。点点和小宇的夫妻之战也因此愈演愈烈,小宇经常这样醉酒回来找点点的毛病,点点由最初生气到大打出手再到最后如惊弓之鸟。
点点快要冻僵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幻觉,她看到妈妈来了,那温馨的面孔,为她伸出的双臂,她感觉心里忽的暖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让自己冻成冰雕的想法太幼稚了。哲,小宇,这两个男人都曾经是她的最爱,最喜欢的人,如今都因情背叛她。她过够了这样的生活,与其被折磨,不如自己彻底离开。
点点开心的笑了,笑声里带着失落,带着痛苦,更带着解脱的快乐。
雪越飘越大,等小宇从清醒中打开反锁的门走出来,大雪已经将点点的足迹掩埋的一干二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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