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又是风又是雨的,活得真是不易。所以,才有“人生如戏”这个词出现在文人墨客的笔下,被人们运用着形象思维,抒发着对人生境遇的感叹。而离开形象思维回到现实生活中后,更多的时候,是被人在官场不得志,情场不得心,商场不得意所左右时,当做茶余饭后,酒酣耳热之际的谈资和侃料。说者,将“人生如戏”这个词儿做为饮料,摇头晃脑地吞下去,一洗胸间块垒;听者,便常常是点着头,击节三叹,似乎听懂了,而且又有了更深层的领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悲哀,但是不知这悲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从古至今,在不同层次的人群中,在不同层面的生活场景中,这种悲哀一直在亵渎着人生,歪曲着人生。
在大千世界中,从宏观到微观,从天体到蝼蚁……数不清的生命充斥其间。却惟有人类能对自己的生命和生命构筑的人生,进行一番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感悟。虽然这种感悟要必备三个条件:时间。空间。对生命在时间和空间中生存的理解能力。
比如时间,这是感悟人生的必备条件。宋代大词人辛弃疾曾写下一首《丑奴儿》的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辆好个秋。”愁,是人生最难躲难离的磨难,是人生中必须吞咽的一杯苦酒。刚刚步入人生,未曾经历磨难,苦酒没有品尝,何来感悟?只能去“强说”。当愁的磨难让人霜欺两鬓,愁的滋味让人步履蹒跚时。却出人意料的“欲说还休”,顾此而言他。真可以说一语道破了人生中有多少“此处无声胜有声”的苍凉和苦涩。细数人生的所失与所得,确确实实地有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处。怎一句“人生如戏”了得?
人,从娘胎里降生,长大成人。大点说,为社稷为苍生;小点说为自己为个人。都必须四处奔走。奔走就得有个舞台,于生旦净末丑中选个角色登台亮相,演绎着自己的人生。古今中外,男女老少,概莫能外。只是演好的有声有色;演砸的无声无息。但是在我看来,演好演砸,虽有先天的成分,更多的应该是后天的因素。这样才会出现演好的有时似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发出一道耀眼的光亮,遍迅即陨落;一些演砸的,却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反倒挣得了一席之地。让人生有了成功与失败的交替,官场上的升降沉浮,商场上的成败得失,情场上的悲欢离合……为人们演好自己的角色提供了大量的正面的,反面的依据与素材。
登上人生大舞台,在诸多角色中,选择自己的位置,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的事情。但也须经过风雨的洗礼艰难的磨练方能品透其中三味。范仲淹把自己的人生紧紧地系在天下苍生的身上,一时间进退皆有所忧“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仍嫌不够,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地发出千古传咏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陆游在生命即将结束时,还心存故国家园“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楼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短短几句诗,上演了一个悲壮的壮志未酬的人生。陶渊明则不然,在经历了官场的一切烦恼后,发出了“悟已往之谏,知来者不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的浩叹,毅然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逍遥自得地“结庐在人境,耳无车马喧。问君何能耳,心远地自偏。”而大诗人李白则又是另一种演法,用诗和酒活化着人生充实着人生,“李白斗酒诗百篇”虽是后人的评论,可是李白对此也不无得意“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演出了一个豪放而又浪漫色彩浓郁的人生。这些人生尽管有任谁也无法否定的伟大,但是却又流露出一种“生不逢时”的悲哀,这种悲哀又恰恰是伟大人生的局限。当孙中山,毛泽东用超越古人的伟大来诠释人生时,这种人生才真正地没有了局限。可以说,在人生这场大戏中,每一个角色的身上都必然印有时代的局限性那鲜明的特征。
登上人生舞台,选定自己的角色,在芸芸众生中,又有多少人有这个能力和本事呢?鬼使神差地当上了贤妻良母,孝子慈父,坏蛋恶棍,地痞流氓。。。。。。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也拥有普普通通的人生,默默无闻的事业。既不能流芳百世,也不能遗臭万年。用自己的平平常常衬托出他人的轰轰烈烈。
问君可曾细想:众多的平平常常的人生,是这个世界的重要的组成部分。恰如没有平地,高山就不会突显一样。没有了我们这些平平常常的人对人生平平常常地理解,也就显示不出那些轰轰烈烈的人对人生轰轰烈烈的感悟是如何地不同凡响。没有了我们这些平平常常的戏子这些平平常常的角色,会让崇拜尊敬歌颂甚至顶礼膜拜也失去了观众与主角。
所以,演好每一个角色不是一句空话,不应该为自己是他人眼中的主角就洋洋得意;也不要为别人的轰轰烈烈而无地自容;更不要为自己的平平常常而妄自菲薄。只要能够尽情地演着自己喜欢的角色,就是一种快乐!
本文已被编辑[心海岸边]于2004-12-19 20:25:0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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