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铁意》
万铁意万万没想到,上帝如此欺负他,自从生下来,就没有爷爷奶奶,没有爸爸,没有姥姥,只有瘫痪的姥爷跟会跳舞的妈妈。是啊,妈妈已经跳了20多年了,一直就没停过。
话说9年前,万铁意的姥姥因病突然去世,这让伴随半生的铁意的姥爷很难接受,同时铁意的妈妈多年前就意外的疯了,如此风雨飘摇的家庭,日后该怎担风雨。房漏偏遇连天雨,已经丢失多月的铁意妈妈,竟然找回了家,更让姥爷受刺激的,是挺着就要生的肚子回来的。
是谁做的孽已经无从查究,孩子生下来,就得养,铁意妈继续跳舞,铁艺姥爷身肩多重角色一忙就是9年,当记者找到铁意的时候,妈妈再次走失,姥爷已经卧床不起,幼小的双手已经学会了很多家务活,他说不想念书了,好赚钱养活妈妈跟姥爷!
姥爷坚持让好心人帮忙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告诉就不要管他了,因为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铁意坚强的流出了眼泪,对着记者阿姨无奈的说:“我不想去孤儿院,我去了,妈妈跟姥爷咋办?……如果实在要去,我想带着妈妈跟姥爷!”
看着破烂不堪的房子,看着病榻上的老人,看着小铁意英俊的小脸,记者们的心也为之涕零。当记者问及孩子什么是他最幸福的事时,小铁意很冷静的回答:“感谢叔叔阿姨,你们送我这么多东西,今天会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跟妈妈,姥爷永远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事!”
《美花》
小姑娘已经13岁了,东北汉语在她嘴里说得挺溜到:“我去中国正好4年,我奶奶去世不久,妈妈得了肺结核,还没等死呢,就被会社的车拉走了,家里没什么人了,一条狗,头几天杀吃了,小弟弟寄放在别人家了,爸爸说带我到中国逃命,没想到,到中国的当天,我跟爸爸就走散了。”
“我在吉林全省四处流窜,去过黑龙江,去过内蒙古,夏天就睡涵洞,水泥管子,冬天就爬楼道,别人以为我是傻子,疯子,要饭的,我也不说话,基本没人理我,于是四年的时间,每次都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逃脱,汉语一点点的也就学会了。”
“四年的时间,我也没能找到爸爸,由原来的日思夜想,现在已经淡掉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边防兵抓住了,直接被遣送回来了,在中国吃喝好混,回到朝鲜也好,这里毕竟是我的家,可是我的弟弟也死了,我爸爸又不知去向,我的亲人全没了。”
被脚趾头咬伤的冬天,和漂亮的小脏姑娘,把朝鲜小镇打扮的格外凄美和辛酸,她的眼睛不再说话了,我把香肠放在她的纸箱里,她的嘴巴也不会说话了,她僵僵在向我鞠躬,她仅有的体温化了几滴泪,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只摇了摇头,被冰车绳缓缓拉走了。
那天一大早,我去市场买好了衣物,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一个认识我的小男孩,帮我找到了她的住处,看到仅有孤独的冰车拉着一根脏绳子,我把好多好吃的都留在了她的箱子里,把衣服系在了车上,绑得紧紧的,紧紧的,天开始渐渐蓝了,有些暖意的云朵,向我们飘来,我在想那个漂亮小姑娘,一定在草丛中,在阳光下,蹦啊跳啊,唱啊!
《妞妞》
手机接通了,话筒里是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爸爸,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啊!”凭直觉,他知道又是个打错的电话,因为他没有女儿,只有个6岁的独生子。他没好气的说了声:“打错了!”便挂断了电话。接下来几天里,这个电话竟时不时地打过来,搅得他很心烦,有时态度粗暴的回绝,有时干脆不接。
那天,这个电话又一次次打来,与往常不同的是,在他始终未接的情况下,那边一直在坚持不懈的拨打着。他终于耐住性子开始接听,还是那个女孩有气无力的声音:“爸爸,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啊!妈妈说这个电话没打错,是你的手机号码,爸爸我好疼啊!妈妈说你工作忙,天天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我,都累坏了,爸爸我知道你很辛苦,如果来不了,你就在电话里再亲妞妞一次好吗?”孩子天真的要求不容他拒绝,他对着话筒响响地吻了几下,就听到孩子那边断断续续的声音:“谢谢……爸爸,我好……高兴,好……幸福……”
就在他逐渐对这个打错的电话发生兴趣时,说话的不是女孩而是一个低沉的女声:“对不起,先生,这段日子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实在对不起!我本想处理完事情就给您打电话道歉的。这孩子的命很苦,生下来就得了骨癌,她爸爸不久前又……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我实在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每天的化疗,时时的疼痛,已经把孩子折磨得够可怜的了。当疼痛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时候,她嘴里总是呼喊着以前经常鼓励她要坚强的爸爸,我实在不忍心看孩子这样,那天就随便编了个手机号码……”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妞妞已经走了,您当时一定是在电话里吻了她,因为她是微笑着走的,临走时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能听到‘爸爸’声音的手机……”
《小悦悦》
这个世界上,化了妆的老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在没有了武松的年代,老虎也越来越猛,从草绿的地方而来,还是要像小鸟一样去蓝蓝的天空,这一切怎么会,戛然而止,于是再也不用走路了,也不会再歌唱了,也不再喊爸爸妈妈了。
2岁的小可爱啊,自从国人认识了你,你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听到你说一句话,大家都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因为你换来了整个天空,是天堂,还是西方,是极乐世界,还是神的两旁,世界还在,带走了放血的刀,留下了伤口上的盐。
在有佛的山脚下,去晾晒文明,去透礻见进步,去考验大爱,去讥笑善良,极乐世界很会开玩笑,用十八罗汉化,走马观花,无辜的小生灵,成了失败的试验品,被搞的还有天下父母亲人,芸芸众生,拾荒菩萨,盘点着因因果果,哪道业障恩怨,只能仰天长啸,以泪抵挡,神灵怎么都睡着了?
如果可以,我要用一个文人的全部责任跟爱,用一个诗人最正统的手法去执笔,还有多少修辞有用,还有多少活着的文字,为着去填满空下的段落,我这样写行么,我这么写是不就可以避免,横祸来袭。那金秋的阳光是不就能对她,多一份抚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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