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够知道我对这土地爱得有多深,更没人能够理解我一生都离不开这土地。因为我是大地的女儿,我的根扎在这里。我爱这深情的土地,就象我爱自己的母亲一样深沉……
早上起来,当我打开紧闭的门窗迎接第一缕夏日温暖的阳光,我的心瞬间便随风荡漾起来,那弥散在空气中的浓郁芬芳,即使一片草叶也会散发芳香,我如醉如痴。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那飞絮被露珠儿粘连在麦穗上,举目一望白茫茫一片。别看这絮状的一个个小颗粒,若给予它适时地生存空间,把它置于泥土进行有性繁殖(无性繁殖:即扦插),它依然能长成一棵棵参天大树。它自脱落母体树干,便被风吹得纷纷扬扬,如漫天雪花般,一团团、逐对成球。这小小的柳树果实,它可是浑身是宝:既清热解毒,又能祛风、止血。可外敷亦可内服。
“沙里栽杨泥里柳”,杨和柳均属杨柳科,但在植物学上是有严格区别的。柳的花虽然没有花被,色彩不鲜明,但具有蜜腺,是借着花蜜来引诱昆虫传布花粉的,称之为“虫媒花”。而杨的花与柳的花很相似,结构也很简单,但是没有蜜腺,不能分泌花蜜引诱昆虫传布花粉,只能借风力传布花粉,故称之为是“风媒花”。如今,能见到的柳絮大都是杨树花絮,而历代文人墨客吟诵的“杨柳”,皆是种植在沟边、堤岸的柳树。
而各家的纱窗和纱门上会依附着白绒绒的柳絮,假如你一不小心打开门窗,它就会钻入屋内,无孔不入。这随风飞舞的飘絮,同时也给极少数对此皮肤过敏的人带来诸多烦恼。纵观世间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且以它们之间的利害程度来衡量优劣。有诗云:“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放春光别去!“(《如梦令》史湘云)一首小词,便把柳絮描写得何等典雅、高贵。
露珠已隐退。我再细细观察在那一片雪白的柳絮下面的麦穗,大都已枯死,徒留长势茂盛的青梗梗的秸杆,原本是一派丰收景象。老农说:“到嘴的粮食了。老天都不让俺们吃。百年不遇的天灾人祸啊,谁能想到呢?”一样的土地、田块,中间只隔着一条大路,在路旁另一旷地,却是麦穗籽粒饱满,青青翠翠。好象又是一片青天。农户家的田块,远远望去一片蔫黄色,庄稼已绝收。麦穗青黄相间者则是上半截枯死,下半截还在孕育着几粒麦仁。能否收一丁点粮食还是个未知数。据乡村农技员讲,主要原因是麦子在扬花期间,下了雨,雨水灌进了麦壳内造成的。而麦种大都是政府供应的麦种,一来群众觉得比市场价稍微便宜些;二来认为是政府部门发放的麦种会纯些。那片没有受灾地界是附近一国营农场的耕地,因他们种植的麦种代号为“9023”,品种不同才免遭一劫。每年虽有这种现象,只是极少数农户受灾。今年长江以南大部分地区,都出现这种情况。可见天灾人祸是人类无法抗拒的。这是一场空前劫难,老百姓种地有多难!今后谁还有信心去种地?倡导了这么多年的民生问题,政府主管部门可曾真正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替他们着想并实施过?只不过那些贪官为了中饱自己的私囊!只是被缉拿归案的都是些小虾小蟹,伏在水底的大鱼往往深藏不露。他们为了功名利禄,丧尽了天良。丧失良心的人早把“道德”二字丢在了一旁。老子在《道德经》里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圣人的话,我谨而慎之,慎而言之,言而行之,谨尊圣人教诲!
而我深爱的这片土地如今早已不堪重负,一片狼籍。工厂、企业日渐兴起,并打着各种幌子在招摇过市,以巩固自己的实力。俗话说:“谁家门前没有三尺硬地。”不知他年后,我脚下的这方立锥之地,还会不会属于自己?
春夏之交。正是柳絮纷飞的季节。每年的此时,我望着它自由自在地飞翔,仿佛百毒不侵。如果有可能,来世里,我宁愿化做一朵飞絮,回归自然,亲吻泥土的芳香。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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