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父爱如山,我十分渴望这份爱。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为他老人家写点什么,可是每当想起父亲来,我的心情无比的沉重。
父亲1953年10月16日出生,是位老实能干的农民。家里的住房是他亲手砌的,养猪的圈子也是他亲自垒的。那些木梯,椅子,都是他老人家一双手做出来的。父亲没学过电工,但全镇的电线也是父亲架的,若是他学过木工那倒也不足为奇,但他从来都未进工匠行业的大门,只是在旁边看着别人做。所以在当地父亲是一个出了名的能人。
父亲和乡亲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和我的话明显的少了许多。不知是为什么,可能是我们之间沟通不够。但是我很乐意和他在一起,哪怕是静静的呆在一起,我都心满意足,因为我从小就缺少父爱。那是因为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去了城里读书离开了家,只有一个放假期来能回来一两次,初中后又在学校住宿。毕业后就找了工作又到了城里,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和家人在一起,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会和老人家越走越远,而没有共同的语言吧。
在我读小学五年级时,又回到家里来了。当时村子里好多孩子都学会了骑自行车,见他们个个神采飞扬的我心里好羡慕。刚好家里又有辆爆了胎的破自行车。于是我求父亲能帮忙修好让我也去学学。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但不帮反而说我年龄太小不适应现在学习。不管怎样求他,父亲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之后我心里一点也不舒服。
我是个好胜的孩子,就凭他的几句话我学就不学呀?那可不甘心呐!只好自已想办法,但必须先学会修车。学校附近有一个修车师付,于是放学了就天天在那里逗留。又找劳动技术这本书来看,上面有如何修理自行车的图文解释。不懂的地方就问村子里一些会修车的大人,很快心里就有了几分的胜算。在自已不懈努力下,终于补好了车胎。
第二天趁他又出门做生意,就推着自行车叫上几个孩子去宽阔的晒谷场去学。后来我一个上午就学会了,而其它的孩子则学了好几天。不知是我因为父亲百般阻挠,还是我认真的学习的结果,反正我不想让别人超过我。
炎炎的夏日,骄阳似火,烤得路面直烫脚板。老水牛呆在水中不愿上岸,知了还在树上闹个不停。还是会游泳的孩子好,他们呀在水里泡上好几个小时那个爽呀。于是我又想学游泳,可父亲这回是死活不肯,他说算命的先生说我五行滥水,千万不可太接近水源了。唉!你看父亲还把宿命论当成了真理了呢?而我偏偏不信这个邪。
傍晚时分,孩子们又去水中嬉戏。我也跟着去了,但是只是站在岸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玩,谁叫我不会游泳呢。孩子们劝我下水一起玩,我怕父亲担心。最后他们答应为我保秘,绝对不把学游泳的事向我父亲诉说。在甜言蜜语的诱惑下,我终于向水中走去,到了水中才知这里可比岸上爽多了。以后只要是孩子们叫我来,决对是刻不容缓。
当我把会骑自行车和游泳告诉父亲准备挨骂时,他告诉了我一句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话:“人要靠自已。”这简单的五个字饱含了父亲对我的期待,这可能是文盲父亲给我最经典最现实的忠告了。可能之前的种种有意阻碍就为了能让我领悟到这句话的真谛吧。
父亲是位不辞劳累的生意人,每天要挑上近百斤的成衣,去二十多里远的镇上去买。那时的交通不便,村里没有电话,没有马路,不通汽车。风里来,雨里去。走过春夏,迎来秋冬,数十年如一日。大清早出门要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回家,他舍不得花钱,中餐时间饿了就买一个面饼充饥。长期风淋日晒的,加上营养不良,后来使父亲的身体一直欠佳。我和母亲不知劝了多少次,可是他却不动于衷。那次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得了胃溃疡,要动手术切除,在医院父亲的胃被切了多半。医生叫他以后不要干太重的体力活,要多体息,多注意营养。可是他又不听,病刚好又去忙活了。后来积劳成疾了父亲,身体是彻底的垮了。每当我看到了他身体上那条做胃切除手术留下10多厘米伤疤,心就莫名的隐隐作痛。
之后随着行业的竟争激烈,最终父亲被迫放弃了做生意。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真是好高兴好高兴呀。想这一下他老人家应该可以好好的呆在家里了。下岗的第一年他还只种一亩地,养两头小猪,种点小菜,倒也清闲。可是到了第二年他种了五亩地,后来又种了八亩,养了12头大肥猪。(南方种水稻可不像北方的小麦方便,这田间管理特别多的功夫,要是到了农心忙时,又是收割,又得插秧苗,还不累个半死呀)可不是吗?这还不算,他又种了几十个品种的蔬菜。村里的人都叫他不要这样的拼命,可是父亲只是一笑而过,不予理会。
由于父亲的岁数渐渐大了,身体也越来越差。由其是双脚总是莫名的肿起,为了省钱他总是在小医院小打小闹,可总是断不了根,这样持续了近十年了。如今父亲实在坚持不下了,以至于上坡都要大口喘气。我们好不容易劝他去大医院检察,我陪父亲到了医院检查了心,肝,肾等内脏都没有发现很大的问题。当时,我们都很沮丧。父亲一个劲的叹气,脸上一种无奈的表情。我只好好话劝说,叫他不用担心,像这样的正归医院一定可在查出原因来的。其实我的心中也很伤痛,疾病这东西医生也说不准。那时我心在滴血,真的很痛很痛。
后来,医生说父亲的症状像白血病,建议他做个骨髓穿刺术,就是抽一些骨髓去做全方面的检查。惊惶之后,我们答应做了穿刺术后就在医院静静的等待结果的出现。我想父亲不可能得这种病的,若真如此那就是苍天无眼,非要把这种痛苦强加于一个善良的老人身上。但这只是自我安慰,我的心里也没谱。那晚,慈祥的老父亲在床上辗转难眠,那晚的夜是漫长的,我明白他内心的忧郁。但我除了安慰,却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拿结果时间,当我拿到化验单迫切的察看结果。原来父亲的血红细胞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是严重的缺铁性贫血引起的,难怪脸色难看,手脚无力。医生看了告诉我们,开些含铁补血的药物治疗问题不很大,只是恢复期可能性有点长。我们长叹一口气,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好在回家来吃了这些药后,病情明显好转了,我们也舒了一口气。
其实父亲的爱是隐形的爱,他的一生所做所为全都为了我们能过得更美好。父亲给予了我们太多太多,不管是物质,是爱,还是为人处事的方法都是留给我们一笔无形的财富。如果他就这样走了,我会很悲伤。如果他就这么走了,我会很痛心……如果,没有如果,我真的不敢往下想。我是爱父亲的,我真的很爱他,在此希望健康长寿。
2012.5.1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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