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这个贴子之前,俺在网上看到了这样一个有趣的段子:“一个赌徒从家里拿了1000元去赌博,半小后,他回来了,他妻忙问,那十张百元的票子生孩子了没有?赌徒讨赏似地回答,生了,生了。并且从兜里掏出两张10元的钞票,哭丧着脸说,不幸的是它们的母亲去逝了”。俺喜欢这个段子,自从被这个段子启蒙之后,俺茅塞顿开,对票子也有了一个清晰的定位,比如百元大钞,俺就尊它为母亲,十元毛票,俺就叫它为儿子。
为什么喜欢这个段子,除了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默气息之外,俺还有跟那位赌徒一样的硬伤,就是一上赌场,再强大的母亲都会被俺的运气牺牲掉(俺一直排斥是俺的技术把俺亲爱的母亲牺牲掉的说法)。俺特别羡慕在牌场上叱诧风云,所向披靡的主。拿别人的钱借赌友们豪撮一顿,是俺的人生理想,那种前呼后拥、挥洒自如、慷慨激昂、气定神闲的感觉真tmd爽。哈,您还别笑俺幼稚,打完牌之后,以胜利者的姿态买一回单,俺tmd都心弛神往几十年了,哈哈,不瞒你们说,俺终于捕着机会了,俺一生梦寐以求的理想,马上、立刻,就要实现了,网友们,请拭目以待吧。
昨天晚上,俺被牌友叫去茶楼打牌,运气好得惊动了党中央,上场还不到一分钟,上手牌友就立马放炮过来孝敬俺。“推推匠(牌友授予俺的光荣称号,其实他自己也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叫该该匠),这么早的牌,你就不能忍一忍?”该该匠板着脸甩过来一张百元大钞,掷地有声地说了一个字,找。这是该该匠惯用的技俩,因为俺的记性跟鱼的差不多,特点是重大放小,放着放着,那些小钱就跟鱼一样从俺的视线中消失掉。嗨,你还别说俺小心眼,小钱可不能小看哟,常常一圈牌打下来,就会有一大批小钱抱成团跟俺玩捉迷藏,藏着藏着,便藏得不见了踪迹。象这样的教训多了去了,所以每次打牌之先,再忙,俺也得上银行,把大钱(嘿,俺的思想怎么就这么僵化呢,以后再也不允许说大钱这么土得掉渣的名字了,得说母亲),哦,把母亲支解成让俺放心的样子。昨晚,因为听说有该该匠在,俺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应急准备。俺兜里揣着无以计数的对付母亲的儿子们呢,但当母亲大人真的大驾光临的时候,俺又不好意思支解它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咱,咱急不可待的就把母亲给支解了,牌友们会怎么看我?见钱眼开,惟利是图,这些侮辱人格的句子都会张开隐型的翅膀踊向我。我是一个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对母亲再神往,俺也得隐忍一点。但令人不解的是,一向只把大票子当做麻雀吓唬吓唬人的该该匠,这回居然玩起真格的来了,“找开,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该该匠坚定地说,那份不把母亲找开誓不罢休的架势,真让我大跌眼镜,更令我肃然起敬。这世界怎么了,铁树居然也开花了?
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终于在我的大获全胜中降下了帷幕。“兄弟们,我胜利了,走,跟老子宵夜去”。乌拉,场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不容易呀,虽然每次打完牌之后都有饭局,但由老板自己主动请缨的还是第一次。“哥们,简单难得赢一回钱,你们就让他赢着实点,别蹭他了,造孽啊。”这哥们无私给俺奉献了银两,还这么替俺着想,把俺感动得一把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就就冲着你这这这几句话,你这哥哥们俺交交交定了。”俺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是我的热情还是没有能把该该匠留住,他象一只孤雁消失在我热泪盈眶的视线之外。
老板,点菜,老板,拿酒来。一群臭味相投的哥们在餐馆里吃得酣畅淋漓。
老板结账。
我带着满满一把“母亲”,勇敢地走上验钞机。呲呲声象晴天霹雳突然在耳边响起。假币,重新放上一张,依然是假币。没办法,我只能用儿子们对付了,可是俺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几个零币,零钱都让该该匠换了去,这杯水车薪的解不了急。最可气是哥们也见死不救,都嘴一抹,溜之大吉,剩下我一个人抵押在黑屋子里,想得昏天黑地,要是俺是一个漂亮美眉就好了,亭亭玉立站在门口给招揽生意,一顿饭也费不了几两力。俺把俺的想法跟老板分享,老板听得惊天动地,“你?漂亮美眉?你不吓着我的顾客我就万事大吉,帅哥,是给钱,还是叫我打110,你自己选择,现在临澧市场假币泛滥,公安早就想抓典型了”。
该该匠,这就是你给俺造的孽。原来您不是珍惜俺来之不易的胜利,您只是把俺当成冤大头,找俺换假币。原来您不是要替俺省一顿饭钱,您只是不敢面对验钞机的审判,不敢面对哥们鄙视双眼。该该匠,您,对不起俺对您的崇敬!
嗨,在牌桌上,这种母亲和儿子斗智斗勇的故事多了去了,以我之愚钝也只好由着它们的性子去。最可气的是它们以假乱真的花招蒙骗了俺智慧的眼睛,让俺在光天化日之下,以胜利者的姿态挥霍它们时,遭遇了验钞机的围困,好跌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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