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瞪着电脑,看着qq一个个恢恢的头像,可是没一个活人存在。胃里空空的,像火烤一样,吐了再吐,肚子撕心的疼。这样一天一夜了吧,身边没一个朋友,大脑混混沌沌的胡思乱想,泪流不止,想着过去,现在,明天……
一直以来我就象一只孤独的鹰,飞舞在每个城市的上空。认识太多,心理藏着太多,看透太多。情情爱爱,不过如此。可明白了,却总逃不过折磨。身边出现的女人,形形色色,疼爱于我,关心与我。在我生活里,带给我眼泪,带给我欢乐,他们都把我当孩子看,我所需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好朋友。可是最后,我的世界谁也不曾踏进一步,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她,可望不可及的她。灯光一过,此岸暗淡,而彼岸繁华三千。日子似流水,流着流着,河般,海般,深不可测,也失去了探测的勇气。
19岁的时候,还很幼稚的我承受的“太多”命运开始转折。从此,便喜欢了流浪,珍爱生命,即使生活绝望到无路可走,我依然闭上眼睛然后等待东升之阳。流浪的日子,在云南的一个城市,我生活几个月,读书,玩,和呼吸。那里有一对年迈的夫妇,我的房东。女主人很挑剔,不慈祥。她漂亮然而嗓音尖锐,跟老房东常吵架。他们哼依依呀呀的歌,调,我听不懂,但至今调子偶尔还在梦中飞舞;他们晨练,精神活泼。我常在房间里,拧开随身听,捧著书,喝着热茶,听他们在吵嘴,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感谢他们让我明白生命的源源不断,还有他们的爱情。有一晚,女主人心脏病发,老房东呼天唤地,让我心里惊颤。那一刻,温和的老房东好象发了疯的汉子,精神高激,头发苍白得闪亮。后来,女主人出院。他们开始他们如以往的生活,吵嘴,但眼神温暖;哼调,晨练。我搬出了那个地方,离开那个城市,又回到太原。回到这个,记录我伤痕累累的城市,这个没有爱情的城市。
我太热衷于做我自己,以致我不会做太多表面功夫。所以坎坎坷坷,跌跌撞撞。然而幸于那些爱我的人,恩赐于我宽慰的灵魂。每每感到绝望,活生生的折磨时候,上帝给我指一条一线光明的路,所以我苟存到现今。
因为太倔强,最是潦倒的时候,不伸手向谁求助。家人也不,并且提起电话语气飞扬地说我过得很好。挂了电话,我黯然泪下。终于我还是得面向生活。我穿的鞋子破底了我还踏着上街,没钱买奢侈的饭我白馍解决。那段日子,每天白馍度日。晦涩,黯然,然而我依然挺了过来。她说过,我是个可塑性很强的男人,无论是面对生活,还是面对情感。这句话,让我一直铭记至今。我不能改变生活,但生活改变我。我圆滑,我直率,我快乐,我悲哀,我世故,我真诚。曾经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看什么样的人,才付出什么样的情感。然而我渐渐力不从心。太多的挣扎,太多的伪装,觉得尘世做人如此,等于苦。于是渐渐做自己,对谁都付出真诚,无论接下来的是否会是伤害。凭清心做人。虽然跌撞,但无愧我心。总算快乐。
大多时候,我乐观,我洒脱,我微笑。而黑夜里,一再感到生活无路。生活无路。不知道这样的自己,为何厌弃,又不肯放手,生存的念头一直在。然而再明白生活再下去,对我这样心里太灰的女子而言,只能是一潭绝望的死水,绝望中又透着希望的光,逃也逃不过折磨。
qq[冰]上线了,她是我的闺中密友,我爱她如同她爱我般,在她面前,我舍得快乐。她在远方的城市生活,我们视频,我们说悄悄话。她说“我心太细,苦了你。以后别在这么残忍的对自己。”我知道她那“苦了你”的含义,于是眼泪又不止,我们一起哭一起笑,虽然只是视频。心粗了可以磨细,而心细了,没办法变粗。生活曾于我是蜜糖,一切的幸福象是天为我生一样,我觉得理所当然。然而当我世界里的城堡倒塌了我才看清楚这个世界,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世界,现实得那么可怕。我开始明白生活里的酸苦涩,开始象一只流浪在城市边缘的小狗,嗯嗯哼哼着鼻子,避免可能的伤害。最后,这只小狗长成了大狗,学会在城市的边缘自我保护和生存。生活却失去色彩。即使夜夜的繁华也不足以弥补心里的空缺,一辈子都不能弥补的痛楚。
我不是帅哥的。可很多人爱我。只是相对于爱情,我不爱任何人。始终在任何我到得了的城市漂泊,认识一些,遗忘一些,记录一些。那一年,爱上星座学,爱上算命,爱上风水,成为登峰造极。那一年,爱上淡漠,爱上无谓,爱上空白,成为歇嘶底里的男人。我孤我傲,我笑我哭。有位有缘的大师,看过我的八字,说是好命。我问何为好命?他说一大堆世俗的标准,最后却又叹息:“可惜婚姻不幸。但愿我算错了”。这一句话,又让我淡漠了很多。我并非宿命论的人,但相信冥冥中已有的注定。而小时候最大的理想,不是成为富可敌国的谁,成为业绩有成的谁,而是和心爱的人,在河边散步。这种理想,已经渐渐被我消跆。爱着谁,不爱着谁,也都罢了。
以后,我在这个黑夜的城市,会专心爱我的朋友。不燥动,不繁冗,不坚强,不虚伪,微笑面对阳光。避不避得开的伤害和痛,也都罢了。我淡然,然后心安。或者黑夜的生活,跨过去,是太阳;转过身,是月亮。
2004·12·15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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