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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想春秋大器晚成不再日

发表于-2012年05月11日 凌晨3:06评论-1条

怀想春秋

——大器免成

看春秋故事,总觉得那时候的中国人活得特豪壮特刚烈,特像一个真正的——人,便疑心古老的东方曾有一种春秋精神,春秋人格。

这种人格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自尊,知耻;忘我,利他。

在行为取向上则表现为 :轻生死,重然诺。士为知己者死,为亲爱者死,为朋友死,为集团死,为国家死,甚至仅仅是因为一句话而死,死得轰轰烈烈随随便便多么慷慨多么从容,死得洒洒脱脱轻轻巧巧毫不犹豫毫不遗憾,仿佛他们就是随时准备以生命的消逝来证明生命的价值似的。

其实,又岂止社会中的中坚之士如斯呢,世风所渐,连妇孺翁媪也都个个深明大义,视死如归。

伍子胥亡命之前放心不下妻子说:“我想逃奔他国,借兵以报父兄之仇,可你怎么办呢?”妻子生气地申斥道:“大丈夫含父兄之冤,如割肺肝,何暇为妇人计耶?子可速行,勿以妾为念!”遂入户自缢。伍子胥逃到河边,一浣纱女看他像落难英雄,赠他以饭食,他却絮絮叨叨地嘱咐人家不要泄露其行踪,结果一不小心回头看,那女子已经抱着一块大石头投水自尽了。又遇一渔翁冒死渡他过河,他却一会儿欲以祖传宝剑赠之来堵其口,一会儿问人姓名以图后报欲绝其念,下船后又再三嘱咐老人家不要泄密,结果惹得老汉大光其火,仰天长叹:“吾为德于子,子犹见疑;倘若追兵别渡,吾何以自明?罢罢罢,请以一死绝君之疑!”说完便沉船自杀了。

再看《铸剑》中的眉间尺,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听黑衣人说能代自己刺楚王报父仇,但须用他两样东西——背上宝剑和项上人头,二话不说,轻推一剑,便一手提头一手拿剑将项上人头与背上宝剑一齐奉上……黑衣人也真就言必信行必果,再陪上自己一颗人头,完成了对孩子的承诺!

还有那著名的二桃杀三士的千古奇冤。梁晓声说他们是死于嫉妒(见《男人的嫉妒》),我看他理解错了。西方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叫“不和的金苹果”,那才叫利用嫉妒的天性挑起争斗互相残杀呢;而在我们这个东方故事中,我看到的是一种高风亮节,一种人格之美。首先,他们不是如梁晓声所说的“拔刀相向,各自死于对方刀剑之下”,他们全是轰轰烈烈地自刎。为什么自刎呢?田开疆是因为“吾跋涉于千里之外,血战成功,反不能食桃,受辱于两国君臣之间,为万代耻笑,何面目立于朝廷之上耶?”公孙捷是因为“我等微功而食桃,田君功大,反不能食。夫取桃不让,非廉也;视人之死而不能从,非勇也。”古冶子是因为“吾三人义均骨肉,誓同生死,二人已亡,吾独苟活,于心何安?”

这事要搁今天,晏子的阴谋便无从得逞。因为“街上流行不要脸”“我是流氓我怕谁”,厚黑之书,触目皆是;厚黑之术,已成显学。“好死不如赖活”深入人心,“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大行其道,还有几人会为尊严和廉耻而拒绝诱惑与堕落呢?

想千年中国,甚嚣尘上的就是李鸿章之流“既做官,便不要做好人!好人焉得官做?”的言论,还有袁世凯为了升官而彰示后人的小人做派,刚烈之士已不多见。不过还好,朦胧中犹记得明明可以逃跑却偏要以身祭法的谭嗣同,记得法场上从容草书“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的吉鸿昌,还有“大”日本侵华时期有种胆敢在哈尔滨火车站刺杀“大”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安重根——对了,这安重根是朝鲜人,开枪之后他并不逃跑,而是迎着扑过来的日本卫兵泰然自若地问道:“射中没有?我有没有打死那老匹夫?”忽又联想起前几年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在这场经济危机中,南韩人举国上下捐献金银珠宝,海外韩侨倾囊购买韩货,或把现金存入韩行,不禁肃然起敬:莫非春秋大义已然东渐入韩乎?

归来兮,春秋大义!

有了这种精神,菲律宾、越南,打它个落花流水,又有何难?

明了这种大义,朝鲜、外蒙,原属联盟;哈日、哈韩,顿成痴汉!

——国之利器,不可示人;人之高风,理应光大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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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罗军琳推荐:罗军琳
☆ 编辑点评 ☆
罗军琳点评:

厚黑之学是生存之道
但不是美丽人格之学
当人们患得患失的时候
人格的精神魅力或就该远遁与大打折扣了

文章评论共[1]个
文清-评论

拜读老朋友佳作,晚上好!at:2012年05月11日 晚上1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