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小说〉

解放战争时期的一个战地指挥部。司令员坐在一把农村老弍靠背椅上﹐指挥一场激烈的大型战斗。他神情凝聚﹐两眼灼灼﹐显示着睿智的指挥才能。他神情严肃而专注。战地指挥部內的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工作着。﹐尽量不去打拢影响令员。

司令员坐在这张靠背椅上己经有五天五夜了。只在笫三天离开去战地医院去看望伤员。旋即又回到这张椅子上来。他面前摆着五、六部电话。毎一根电话线都接着充滿浓烈炮火硝咽的战场。办公室的毎一个工作人员都不時地窥觑司令员的面部表情﹐在他脸上览读战场上的訉息。只见司令员拿起桌上的电话筒﹐倾听着那端的汇報﹐不時发出简短的指令﹕“嗯、嗯、好！狠狠地打”　。司令员又拿起一个话筒﹐话筒里传来激烈的槍炮声。司令员皱起了眉头﹕“顶住﹐给我顶住﹐不要气馁﹐坚持就是胜利。什么﹐一排关副排长负伤了﹐把他抬下来。什么﹖不肯下来﹐传我命令﹐不肯也要下来。司令员又拿起另一话笥……

整整五天五夜﹐司令员坐在一把农村老式靠椅上。偶尔坐着瞌睡一会。许多军旅人员﹐往往在战斗时候精神特别亢奋﹐司令员也不例外。军旅生活让他习惯了战斗的时候睡不着觉﹐而且不显疲劳。只有战斗完毕之后﹐才会倒在床上大睡一场他瞌睡时喜欢打呼嚕。办公室的肖参谋长做着手势﹐示意大家不要影响司令员﹐让司令员休息片刻。可是司令员的呼噜却把自已吵醒了。他用手巾抺一下咀边的口水。又拿起话筒﹕“又打退了一次进攻﹐好、坚持﹐再坚持一小时﹐二梯队将接替你们。坚持就是胜利。

整整五天五夜﹐司令员坐在一把农村老弐靠椅上﹐没有上床睡过觉。办公室旁边﹐他的临时卧室的床上﹐一床盖被有棱有角的端放着﹐一直没有动过。司令员桌上摆着一个茶杯﹐杯里的茶冷了﹐警卫员小童泡了无数次﹐冷了又泡、泡了又冷。头两天司令员还慢悠悠地端起来喝了几次。﹐办公室人员从司令员脸上读到坚定和自信。到了第三天﹐也就是主力连队一排关付排长负伤那时刻﹐司令员略具焦燥。人们‘读’　到了战场上的拉锯战。读到了司令员脸上的坚毅和顽强。　

第三天的下午。司令员让副司令坐在靠椅上。他到战地医院去看望伤员。他看到了关付排长。司令员关切地问﹕“怎么样﹖”。关付排长艰难地做了一个笑脸“还好﹐中了三颗子弹﹐取出了两颗﹐有一棵不好取﹐畄着做‘纪念’。司令员现出微笑﹕他喜欢部下这种恢谐的乐观情绪。关排长艰难地举手想向司令员敬礼。　

司令员伸手制止了他﹐转为握手。司令员亲切地说﹕“辛苦了﹐党感谢你﹐人民感谢你”　。　司令员来到一个重伤员床边。伤员脸部被包裏着﹐露出两只眼睛望着司令员。司令员脸色有点晦涩。他向医务人员询问伤情﹐囑咐细心护理﹐他举手向伤员行个举手礼﹐说﹕“党感谢你﹐人民感谢你！”

司令员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坐在那把老弍的靠背椅上。脑海里浮现着关付排长和重伤员的身影。他抓起了电活筒﹐通信兵接通主力连队的阵地。参谋长己经按照部署把第二梯队換上去。司令员听着战情报告﹐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抓住战机狠狠地打﹐人民感谢你们！”

第五天下午﹐司令员喊小童把肖参谋长找来。他对肖参谋长说﹕“与后勤总部联糸﹐明天中午全军官兵加歺。”

参谋长笑了﹐笑得很灿烂。他意识到战斗已经到了‘收官’　阶段。每逢司令员打招呼要求给战士准备会歺﹐战局就进到全面反击、全面胜利的‘收官’　阶段。

命令传达下去﹐全军官兵都欢呼雀跃﹐斗智昂场。

子夜一点钟﹐号兵吹响了冲锋号﹐战士们从四面八方冲出战壕……

第六天上午﹐全军后勤所有廚房的锅盘碗盏全活跃起来﹔此时也正是全军部队打扫战场的时侯。

小童在头一天肖参谋向后勤总部联糸会歺的時候﹐悄悄打了一个电话到司令员家里﹐吿诉司令员的妻了。司令员的妻子接到这个信号。立即把一只老母鸡杀了。这是在五天前部队战斗打响的时候﹐她去街上买来的﹐至今生了五个鸡蛋。她洗了一些香菇﹐和在鸡里燉﹐准备老公在部队会歺之后。晚上回来再开一个家庭庆祝会。

司令回家的时候﹐妻子儿女就都鼓掌欢迎。这是司令员意料中的事。每次出征回来都是这种例行的规律。

司令员先是美美的泡　了一个澡﹐然后上桌吃饭。妻子己经把一瓶‘老白干’　也放在了桌上。其实司令员只吃了一只鸡翅﹐其余都是老婆儿子的享受。经过紧张的战斗﹐美美地泡一个澡、美美地喝上三二两酒、再美美地睡一觉。这比什么都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