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蓉蓉今年要参加高考了，父母一商量，为了孩子好好学习，就从农村来到县城，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母亲一边照顾女儿，每天到一家餐馆打工，上午洗菜、切菜，下午刷盘子洗碗。虽然收入不高，但正好错开了给女儿做饭的时间，还补贴了家用。父亲在外地打工，为筹措女儿的大学费用而忙活着。

头天晚上，小雨夹着雪花，让小城又回到了冬天。

早上，天还没有亮，母亲轻手轻脚地起来做饭。今天的早饭是煮鸡蛋、牛奶、包子。

母亲先把鸡蛋煮在锅里，然后开始和面、剁馅儿。在包包子的时候，母亲不小心在碗的缺口上刮伤了手指，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母亲把手指放到嘴里一吮，找了块创可贴缠上，略显笨拙地继续包着包子。

鸡蛋煮好了，母亲添了两碗水，把包子放进了铝锅蒸上，过来敲门叫蓉蓉起来了。

蓉蓉拿来手机看看，才6：20，又躲进了被窝。

包子蒸好了，妈妈把包子出了锅，把袋装牛奶放开水里温着。

妈妈准备把包子往盘子里捡的时候，拿盘子的手碰到了刮伤处，一失手，摔到了地上。

蓉蓉听到响，一看手机，6：50了，大声地抱怨着“妈，你咋不叫我？今天星期一，学校要升旗！”

“我咋没叫你？只是你又睡了过去！”母亲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盘子，一边叫道，“快来吃饭了。”

蓉蓉一边吃，一边说，学校组织郊游，叫每个人交100元钱。其实学校只要求交50元，她筹划着多要点，同学们好凑钱周末去玩。

“我刚到餐馆打工，不到一月，还没有发工资。你爸爸说要过两天暂借了钱给我们打过来。原来你交学费剩下的钱，你是知道的——交房租费、押金，购置杂物，花去不少。现在我这里只有80元了。要不你向同学借一下，过两天就还……”母亲解释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要说啦！不够就不够嘛，啰里啰嗦什么呀？”蓉蓉猛咬了一口包子。

“既然是郊游，可不可以不参加呀？你晓得，我和你爸挣钱都不容易……”母亲犹豫了一下，“要不我给你60元，你再找同学想想办法——”

说着，母亲拿出钱，留下20元。

“唉，行了行了，别说了！”蓉蓉抓过钱，扔下没吃完的半个包子，猛地一起身，撞翻了桌子。她一怔，说了声“时间要到了”就出了门。

刚出去不远，蓉蓉想起作业本还没有拿，急匆匆赶回来拿。

推开门，蓉蓉看到母亲捡起自己摔在地上的半个包子，正要往嘴里送。

蓉蓉地打掉母亲的半个包子，说地上的东西脏。母亲一声“哎哟”，蓉蓉才发现母亲的手受伤了。捧起母亲的手，颜色淡白，没有一只手指指甲是完整的，创可贴被血浸得殷红。母亲还要靠这双手去劳动，蓉蓉不由跪下了双膝……

祝天下母亲安康。（许十郎2012母亲节奉献）

-全文完-